“当然，如果你不同意...”云峰鹏轻咳一声。

“我没意见。”云栖抬起头，“这是爸你自己的决定。”

说完这句，父女俩之间又安静下来。

明明林芬和云樊己经走了。

可他和女儿之间似乎还没回到从前。

他想起了云栖妈妈还在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们一家三口过的幸福又美满。

一家人坐在饭桌上欢声笑语。

小云栖会奶声奶气喊他爸爸，会张开小手跌跌撞撞地扑进他怀里，带着甜甜的奶香味。

那时候的云栖妈妈总是温柔地笑着，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他们最爱吃的菜。

"峰鹏，我们要让栖栖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

记忆中妻子温柔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云峰鹏望着眼前己经亭亭玉立的女儿，喉头突然哽住了。

他想起妻子临终前紧紧握着他的手，气若游丝却依然固执地叮嘱：“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爱我们的女儿...”

可这些年他都做了什么？

云峰鹏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汤勺碰到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眼眶湿润了。

“栖栖...”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爸爸...对不起你和你妈妈...”

云栖猛地抬头，看到云峰鹏通红的眼眶时愣住了。

她从未见过那个严厉的男人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

“爸？”

“你妈妈临走前...”云峰鹏艰难地开口，“让我发誓要让你幸福快乐地长大。可我...”他的声音哽咽了，“我辜负了她的嘱托...”

他大手覆上她的手背：“这些年，爸爸太糊涂了...被那个女人蒙蔽了双眼，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云栖沉默良久。

才别开脸，眼眶也红了。

“都过去了……爸。”

那几年的事虽然过去了 ，可是却也造成了实质性伤害。

若不是他，他们父女的关系又怎么会疏远到如此地步。

即使林芬母女己经离开了，云栖还是和他不亲近。

云峰鹏看着女儿别过去的侧脸，那倔强的模样像极了她妈妈。

“栖栖...”他颤抖着伸出手，却在半空中停住，“爸爸知道...有些伤害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弥补的。”

云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汤碗边缘，热气氤氲中，她看见碗底映出自己模糊的倒影。

“我不是怪你...”她声音很轻，像在自言自语，“只是...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云峰鹏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忽然站起身弯腰握住云栖的手。

“爸爸不求你原谅。”他看着女儿，眼眶猩红，“只求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云栖很不习惯，但是心里却酸涩委屈的厉害，一滴泪不争气的从脸颊上滑落下来。

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好...”她哽咽着点头，“我们...慢慢来。”

云峰鹏如获大赦，颤抖着将女儿拥入怀中。

这个拥抱来得太迟，却温暖得让人心碎。

有些伤痕或许永远无法完全愈合，但至少，他们终于开始尝试着为彼此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