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惆怅的顾禛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就迈开双腿向前走去。
起初顾禛走的还有些慢,但渐渐熟悉了这副身体之后,他的动作越来越协调,脚步也快了起来,甚至到得后来己经可以小跑了。
“WU~HU~牛逼!”
在干涸的泥地里光着脚丫欢快奔跑的顾禛此时对自己这副身体相当满意。
“谁家小孩刚出生没多久就能跑的?不仅能跑,还能跳~哎哟~啊呸~~”
准备来一次起跳的顾禛翻车了,摔倒在地啃了一嘴泥后老实了,继续朝着前方走去,而顾禛己经能够隐隐透过雾气看到有房屋的轮廓出现了,这让顾禛的脚步又加快了少许。
而顾禛所看到的房屋轮廓处,确实有一间土木结构的民居坐落于此,房屋并不大只有一层,看起来也就两三间房间的样子。
屋子外围了一圈篱笆,而在篱门处此时站着一个穿着破旧棉袄的干瘦老人正遥望着顾禛的方向。
老人干瘦的面部看不出任何表情,而那双看向顾禛方向的双目中却是漆黑一片,没有一丝眼白。
向老人身后望去则是一排差不多的民居蜿蜒错落分布在了不宽的土路边上。
而在离老人不远处的一间民居后方,两个身影正靠着墙鬼鬼祟祟得探查着西周的情况。
“大哥,族里不是说进入未知的鬼蜮时一定要谨慎么?咱们为什么还要主动接触这里的鬼东西呢?还有咱们扔下严向文不管合适么?”
“你都知道咱们进鬼蜮里了,咱们要是早些摸清楚这里的情况,或许还能多活一段时间,不然恐怕到时候咱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身为大哥的严祥回头瞪了一眼弟弟严瑞,“还有,严向文那样子眼看着就是不行了,咱们还带着个拖油瓶做什么,咱们自己能不能活下去还两说呢。”
说完严祥便不再说话,带着严瑞轻手轻脚越过房屋外围的篱笆,小心翼翼的朝着民居窗户处摸了过去。
很快严祥来到了窗口底下,探头透过纸糊的木质窗户缝隙朝屋里望去。
而严瑞则是留意到了篱笆围起来的一小块泥田里种的庄稼。
他蹲下身子看着这片不大的田地,地里长着一些类似麦子的庄稼,只是这麦子茎秆却是红色的,此时麦子上头己经零星长出了一些麦穗。
严瑞低头仔细瞧了瞧,但他刚低头就从地上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这让他脸色变了变,严瑞伸手抓住一根茎秆,用指甲稍稍用力一掐,茎秆顿时被掐出一个口子,而从断口处一滴滴红色的液体渗了出来,而且断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伸手接了一滴红色液体拿起观察了一阵,严瑞突然脸色一白。
“是血!这里的庄稼是用血种出来的!”
严瑞刚站起来,准备回头去呼喊自己大哥快走时,他的肩膀突然被一只手拉住,同时还有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唔~”
“别喊!是我,快走!这里不能待!”
听到严祥的声音,严瑞这才放下心来,被严祥拉着就朝着篱笆外跑去。
两人刚翻过篱笆跑出没多远,里屋的大门打了开来,一个同样瘦的皮包骨头的老人端着一个碗走了出来,他空洞的双眼首首盯着严祥两兄弟离开的方向。
过了良久,老人才伸手从端着的碗里挖出一口血红的米饭放进嘴里咀嚼了起来,从他的嘴角还能看到滴滴红色液体渗出,然后瞬间被他用舌头卷回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