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裂缝深处重新弥漫的黑雾,颈间的玉珏还在发烫。
系统提示音又响了,这次是新的签到奖励:【上古医经残页(记载镇灵印解法)】。
"先回去。"我拉住她们的手,裂空符在掌心亮起,"有些事...该查清楚了。"
裂缝的风灌进袖管时,我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像是某道尘封已久的门,终于被推开了一条缝。
裂缝里的风突然变了方向,裹着影魔残留的混沌气往我面门扑来。
我喉间泛起腥甜,那是绝脉被过激灵气冲击的老毛病,却硬是咬着牙没让自己踉跄——明璃的手还攥在我掌心里,她指尖微微发颤,像片落在春溪里的桃花瓣。
"灵渊界。"影魔的声音混着岩石摩擦声传来,幽绿的光团不再浮动,反而像两盏被风吹稳的青灯,"你们脚下这道裂缝,原是上古灵渊界与修真界的通天桥。
三千年前景氏大修士墨无涯——"它忽然顿住,幽绿的光团在我脸上扫过,"哦,该称你们墨家先祖了——他带着三十六位太素境大能,用'镇灵印'封死了桥体。"
我后颈的玉珏"嗡"地一震,系统在识海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关键人物:墨无涯,与宿主家族史关联度97%】。
明霜的冰魄针不知何时已经收进袖中,她垂在身侧的手正无意识地摩挲着青铜匣的刻纹——那是她思考时的习惯。
明璃的火球又凝了起来,这次却没烧得旺盛,橙红的火光映得她眼尾的桃花色更艳:"那...那些总来咬人的影噬兽?"
"残魂。"影魔抬手,指尖划过岩壁上那些金色符文,"灵渊界的原住民被封印困在桥体崩塌的余波里,神魂与混沌气纠缠,才成了你们口中的'影噬兽'。"它转过"脸"来,幽绿光团里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你们加固的每一道封印,都在碾碎他们最后的轮回契机。"
我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族祠翻《玄医封印录》时的场景。
那本破破烂烂的古籍里确实有半页提到"灵渊"二字,后面却被人用金漆涂得干干净净——当时我还以为是年代久远导致的虫蛀,现在想来,分明是有人刻意抹去了关键。
"不可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发涩,"族里传了八百年的说法,是灵渊界的邪修要入侵,先祖才力挽狂澜。"
"邪修?"影魔的声音里浮起几丝冷笑,"若真有邪修,你以为仅凭三十六位太素境就能封死一界?"它抬起手,虚虚按在我心口,"摸摸你的绝脉。
《玄体素针解》里写得明白,绝脉是'锁魂脉',专为镇压混沌气所生——你当这是巧合?"
明璃的火球"噗"地灭了,她突然踮脚凑近我,鼻尖几乎碰到我下巴:"阿白,你颈间的玉珏在发烫!"我伸手去摸,掌心刚触到玉面,系统提示音就炸响:【检测到因果链重合度提升至82%,建议提取《玄医封印录》残页对比】。
明霜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更冷几分:"镇灵印。"她指了指岩壁上的金色符文,"明家古籍里说,这是'渡魂印',用于引导神魂轮回,而非镇压。"她转头看我,眼尾的冰霜纹在幽光里泛着青,"阿白,我们上次布的封印...是不是方向错了?"
裂缝深处传来闷雷似的轰鸣,影魔的身形开始模糊,像被风吹散的墨汁。
它最后说的那句话撞进我耳朵里,震得我耳膜发疼:"若要真正平息裂缝,需解开真正的枷锁——不是加固,是松开。"
明璃急得去抓那团黑雾,却只捞到一手冰凉的混沌气:"哎!
你还没说枷锁在哪呢!"她转身时发间银铃乱响,像一串没头没尾的问号。
明霜扶住我肩膀,指尖透过衣料传来的凉意让我清醒几分——她的手在抖,这是我认识她以来第二次见她失控。
"回去。"我的声音哑得像生锈的刀刃,"现在就回。"裂空符在掌心亮起的瞬间,我瞥见岩壁上的镇灵印突然泛起金光,那些被我们之前布的封印覆盖的纹路,正顺着裂缝的走向延伸,像条被唤醒的金色巨蟒。
回到落脚点时,明家姐妹的灵舟还停在崖边。
明璃抢先跳上去翻药箱,说是要给我熬护脉汤;明霜则抱着青铜匣站在船头,月光照得她发尾的冰晶闪着冷光。
我摸出怀里的《玄医封印录》,泛黄的纸页在风里哗啦作响——被金漆覆盖的部分,此刻竟隐隐透出些暗红的字迹,像血渗进了纸纹。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这次是新的签到奖励:【灵渊界残图(标记镇灵印核心节点)】。
我盯着残图上那个被红圈标出的位置——正是裂缝最深处,影魔刚才指向的断柱所在。
夜风卷起书页,某张夹在里面的旧纸飘了出来。
我弯腰捡起,见上面是族中老管家的字迹:"小公子莫要深究,当年封印...有不得不为的苦衷。"
苦衷?
什么苦衷能让先祖用全族血脉养出"锁魂脉"?
什么苦衷能让渡魂印变成杀人印?
明璃端着药碗过来时,我正盯着残图上的红圈发呆。
她把碗塞进我手里,药香混着她身上的桃花香涌进鼻腔:"阿白,你今天的眼神...像我上次在乱葬岗看见的孤狼。"
我喝了口药,苦涩在舌尖炸开。
明霜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后,她的影子和我的叠在一起,像两柄并排的剑:"明天去裂缝最深处。"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块砸进深潭的石头,"带着混沌钥匙。"
月光漫过灵舟的围栏,在《玄医封印录》的残页上投下阴影。
那些被金漆覆盖的字迹,此刻正随着月光的移动,缓缓显露出几个模糊的字眼——"灵渊...罪...墨氏..."
真正的裂缝秘密究竟是什么?
墨家先祖为何要封印灵渊界?
我望着残图上的红圈,喉间的苦涩漫进了心里。
明天,当混沌钥匙与断柱共鸣时,会不会有另一把锁,也在我心里"咔嗒"一声,彻底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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