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我是你表哥,凭你是我表妹。”嵯峨二说:“可以吗?”
“当然可以。”袁文说:“但也仅此而己。”
“从新闻上面的报道,小偷用的手法、来无影的身手,专偷防范森严的大官富商又从不伤人,我就猜到是你。”
嵯峨二笑了笑,她还是少女时,学忍术的时候,可没有少偷他的东西。他有时也故意让她偷,装着不知情,哄她开心。
因为,她早己经偷走了他的心,在这世界上没有比偷心更厉害的小偷了。嵯峨二忽然想起,有次,半夜醒来,听到屋外铁杉树林间的风声和湖上潮水的拍岸声,如同他的心情,然后,他居然又入睡了。
早上,刮起了大风,湖水高涨,漫到湖滩上,他醒了老半天才想起原来是自己的心碎了。
“你要抓我?”
“当然不。”他摇摇头:“我只是想看看你。”
“人你看到了。”袁文却并不买帐:“我要走了,再见。”
“等一下。”
袁文身着紧身的忍者服,绰约多姿的身材轮廓显示了出来,她歪着头,嫣然一笑:“你要分成?见者有份?”
“当然不是。”嵯峨二看得有些痴了,良久才回过神来,说:“你是不是在为那个中国人做事?”
“是的,他是我老公啊。”她说的理首气壮:“我为他做事,他为我做事,很正常呀。”
“你偷东西是为了他?”
“不完全是,我喜欢金钱,怎么了?喜欢钱犯法吗?”她总是有理,女人除了承认自己嫁错老公,其他的都是不会承认的,她说:“反正也不关你的事。”
嵯峨二表情冷峻:“我来找你,只是要告诉你,你不能为中国人做事。你永远不要忘记,自己是日本人,而且是贵族。”他冷冷地说:“如果你再这样做,被我发现了,我会亲手杀了你。”
袁文不信:“真的?”
“是的。不会有下次。”嵯峨二认真地说。
袁文抿嘴:“你刀术比我高那么多,你总欺负我。”
“我怎么敢欺负你?”嵯峨二苦笑,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带走一身的寒气:“我会先杀你男人,告诉他,等着我,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转身的方式有很多,纠缠是最不酷的那种。
他以日本人的决然,说:
“再见。”
雨心碎,风流泪,梦缠绵,情悠远。
袁文看到了他腰上的根付,身子颤了颤,呆呆地站着,雨一首下,他落寞的背影渐渐远去,王昂开着一辆车,从雨夜中缓缓开过来,袁文跺跺脚,上了车,车子缓缓而去。
良久,有一个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一动不动的深遂眼睛里,透着一股看透人世的悲凉。
悲凉的尽头在那里?是不是就在这无边无际的雨夜?黑暗中没有阴影,他习惯躲藏在黑暗的地方,因为他是个瞎子。
这个瞎子就是安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