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文莉还没有睡,在客厅等他,他有些心疼:“你怎么还不睡?”
“人家等你嘛,你饿了没有?我给你做点吃的。”
“我吃了宵夜了,我工作没有规律,以后你不要等我了,早点睡吧。”彭北秋说:“对了,家里请个老妈子吧,你去物色一个,我不想你太累了。”
“我一个人能做好的,家里也没什么事。”
文莉很善持家,勤快,地板擦得一尘不染,光亮加清亮,把人影子都照得出来,她说:“我母亲年纪大了,我们也安顿好了,我想把她接过来一起住,让她享受几天福,也好帮着照顾孩子。”
“好,好啊,早就该把老人家接过来了。”他高兴地说:“明天我让处里安排一个车,你安排时间去办吧。”
两个孩子睡得很香甜。文莉给他脱衣,端洗脸的热水,她就是一个老老实实、本本本分的女人,没有什么特别激动人心的地方,也没有什么让人不满的地方。
有她在身边,感觉很安祥。
对着镜子,彭北秋忽然想到了刘琴婷,“一扇窗户关上了,一扇门在打开。”
那个曾经魂牵梦绕的女人,她在做什么呢?坟里的那个人,究竟谁是真身?
现在的这个女人,为什么如此了解他的童年、少年?
为什么长得像同一个人?
隔岸看花,未必没有美化想象。
晚上,他做了个梦,梦到她化身一个妖来缠住他,即便他知道这样的美人是一个专门吸人阳气的黑山老妖,他也无法对她说不,因为这对于他自己来说,比死了还要残忍。
***
毛主任回到家,影心却没有在,客厅空荡荡的。
少了女主人,少了家的气息。
戴老板找影心谈工作去了,有什么工作需要深夜交谈?
他不敢问,不愿问,也不想问,没有戴老板,就没有他现在的地位,今天他很可能还在一个小县城做普普通通的小职员,勉强养家糊口,美女、豪宅、金钱、权力都会与他无缘。
他能有今天,都是戴老板给的。
这一点,十分重要。
他最大的本事,是情绪稳定,是明知道老婆出轨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因为他离不开影心,需要影心。
影心说过:“我们是政治夫妻,缺少一个都不行,我们有两个心房,秦始皇住在我们的左心房,李莲英住在我们的右心房,只有合二为一,我们才是完整的一个心房。”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神炽热,仿佛看到了权力的未来。
权力是春药,也是毒药。
在戴老板绝对的权力面前,毛主任无能为力。
首到彭北秋的出现,他意识到,彭北秋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也是一个巨大的机会。一个重组权力,打破平衡,一个让他出人头地,摆脱戴老板的机会。
世事无常,谁说老板就永远是老板?
他不敢反抗,但希望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