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乐得笑:“醒啦!”又怀疑地看了一眼陈渝:“怎么了这是?陈医生今天大手笔啊,哎呀我给搞忘了,回头等你出院了我也给你买一束好大好大的花……诶你怎么哭了?”
“麻醉劲没过呢,别让她多说话。”陈渝走到他们跟前,回头看了之宜一眼:“我嘱咐过了,只能吃流质。”他就着保温桶看了一眼,不觉皱眉:“这个不成,她胃正是脆弱的时候,这个怕受不住。”
“那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豆豆急了,“这怎么办啊?她快一天没吃东西了,要不你告诉我她现在适合吃什么?我马上下去买。”
陈渝却抻长了脖子看了看时间,正急着怎么还没来,就看见一位慈眉善目的阿姨提着保温桶,轻轻推开了病房门,很客气地问:“请问,任之宜小姐是在这里吗?”
豆豆没回过神来,看着陈渝问:“这谁啊?”
陈渝绕过她,先和那位阿姨问声好,把人给迎了进来,和和气气地问:“您好,沈先生让您来的吧?怎么称呼好啊?”
“我姓赵。”
陈渝从善如流,“哦好,赵阿姨好!”
赵姨把食盒打开,慢条斯理地取出汤匙,舀了一碗米汤搁在床头柜旁候凉。淡瓷色的碗里米粒晶莹饱满,浓稠适中,一缕缕白烟便顺着碗沿盘旋着升腾起来,迎着房里的白炽灯,像是旧时人家的薄暮。
赵姨朝她笑了笑,“与续拜托我来照顾你,我想你刚动完手术,于饮食上最要留心。他小时喜欢喝我煲的米汤,任小姐愿意试一试吗?”
豆豆一声不吭,揪着陈渝到病房外,还是压着声音问他:“你什么意思?”
陈渝耸耸肩,“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她满脸不可置信,许多情绪纠杂在一起,居然笑了出来,“陈医生,五年前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啊。”大医生很坦然,“可是这是他们的事情,抓着五年前的旧事不放手,很没意思的。”
“五年前一声不吭,把所有人丢下说走就走,五年之后回来装深情,给谁看?有用吗?”
“我早就说过,让她离沈与续远一点,她不听。我不管他有什么解释不解释,有些人的心伤一次就够了,该在的时候不在,在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如今厌了倦了就回来想重归于好,不是,他把一一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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