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的夜,是冰冷而漫长的。\t*i^a\n*l,a,i.s,k/.?c.o?m¢
碎星的勘察小队在嶙峋的岩石与钢铁残骸间疾速穿行,像一群归巢的夜鹰。
他们没有走来时的路,而是选择了一条更隐蔽、也更崎岖的路线。
每个队员都将“归元”状态运转到了极致,收敛着自身的生命源质,将气息压制到近乎死物的地步,与周围的死寂融为一体。
没有人说话,通讯频道里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但沉默之下,是无法平息的惊涛骇浪。
那个男人。
那个挥舞着高频军刀,以凡人之躯,上演了一场神魔般屠杀的男人。
那双纯金色的、不似人类的眼瞳。
“碎星,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只是能在战斗中依旧保持着归元状态,所以我才无法察觉到他身上生命源质的流动。”
“应该不会。”碎星道:“即便是白老板也无法在战斗中维持归元状态,我还是要更加偏向最初的推论,他应该是个完全不懂得如何运用生命源质的普通人。”
碎星奔跑在队伍的最前方,她没有回头,但她能感受到队员们心中的震撼与混乱。~k?a¢n?s!h.u·h?o^u-.~c`o,m′
何止是他们,就连她自己,那颗早己被废土磨砺得如顽石般坚硬的心,此刻也掀起了万丈波澜。
她见过强者。
白老板就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她也见过各种能力奇诡的觉行者,他们的生命源质千奇百怪,有的狂暴如火,有的阴冷如冰。
但她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象过,一个生命源质平淡如水,甚至比村里尚未觉醒的孩童还要沉寂的“普通人”,能爆发出那样恐怖的、纯粹的、碾压式的力量。
那不是技巧,那更像一种本能。
一种将杀戮铭刻进骨髓的本能。
.... ...
.....
他们在一处巨大的、仿佛被神明一剑劈开的峡谷前停下了脚步。
峡谷的尽头,是坚实的、没有任何出路的山壁。
碎星走到一面不起眼的岩壁前,伸出手,用一种特定的节奏,在五处毫不起眼的凸起上依次按过。
“嗡——”
沉闷的机括声从山体内部响起。¨7~8*x,s\w?.+c,o*m,
他们面前那块重达百吨的岩壁,缓缓地向内侧平移,露出一个足以容纳重型卡车通行的、深邃的隧道。
一股温暖、湿润,带着泥土和植物芬芳的空气,从隧道内涌出,瞬间驱散了他们身上沾染的、属于废土的冰冷与死气。
踏入隧道的瞬间,仿佛跨过了两个世界。
外界是永恒的死寂与灰败,而这里,是生命的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