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更衣室里的排气罩卸下来，钳掉螺丝的螺杆，用快干胶水把螺帽粘回螺孔，带着它爬进管道里，换下了枪弹库的排气罩。”</p>

“你是怎么换的？”</p>

“我把枪弹库里的排气罩拆下来换到更衣室里，再用细绳栓住粘了螺帽的排气罩的四个角上的叶片，挂在枪弹库顶上原来的位置。”</p>

“然后呢？”</p>

“然后，我就把枪偷出来了”</p>

“再然后，你就把偷来的枪给了师父？”</p>

“嗯是的。”曹晖低下头，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p>

“那，你偷的是支什么型号的枪啊？”</p>

“这我不记得了，枪弹库里太暗了，我没看清楚，就随手拿了一支枪，当时心里也太紧张，没注意看清是什么枪。”</p>

“金原，金教练自杀用的手枪也是你偷出来的吧？”</p>

“啊？噢噢，对，对，金教练用的那支手枪也是我偷出来的。”</p>

“你又把偷出来的手枪给了师父？”</p>

“是的是的。”房间开着冷气，可曹晖的额头却泌出了细细的汗珠。</p>

“哼！”我重重地冷哼一声，随着我的冷哼，曹晖浑身猛一哆嗦。</p>

“曹晖！不要再给我演戏了！”我对着曹晖大吼一声。</p>

“我！我我没有演戏，我说的都是真的！”</p>

“好啊，那你倒是继续编呀，继续呀！”</p>

“我没编，我说的都是实话。”</p>

“那好，我问你，你是从枪弹库的哪个地方拿的枪？”</p>

“我是从旧枪柜子里拿的枪，我拿的是老枪！”</p>

“好，你是怎么把枪带离枪弹库的？”</p>

“我把枪塞进空调管道里带走的！”</p>

“步枪那么长，你怎么塞得进管道，就算你塞进去了，又怎么通过管道里的弯头！”</p>

“这”曹晖猛地怔住了，但随即又说：“我把枪拆了！拆了不就塞得进了吗？”</p>

“好啊，那我再问你！你是怎样在管道里把枪弹库的排气罩卸下来的！”</p>

“我用螺丝刀卸下”话没说完，曹晖又怔住了，汗珠顺着脸颊滴了下来。</p>

“卸不下来了吧？”我按住他的肩膀，放缓了语气，“要卸下来，就要先破坏掉排气罩上的格栅条，对吧？还有，以你的个头，钻进那个管道，你觉得可能吗？”</p>

曹晖一脸痛苦地低下了头。</p>

“跟我讲实话，枪，到底是不是你偷的！？”</p>

曹晖蹭地站起身来，厉声对着我嘶声喊道：“枪！就是我偷的！信不信随便你！”说完，他大步流星地朝门口冲去，拉开房门，又转身对我吼道：“你去叫警察来抓我吧！我不怕！”</p>

“砰”的一声，曹晖将门用力关上，咚咚咚地跑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