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胥吏的声音一下子柔和了八度。\暁.税`C!M`S¨ !芜¨错·内′容^
“哎哟,原来是何解元啊,失敬了!”
孙胥吏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书,动作麻利了十倍。
“你看这事儿闹的,你这文书清晰明了,印信鲜亮,笔迹嘛……嗯,正如解元公所言,是心境不同所致,完全正常,完全正常!”
“没有任何问题!”
他一边说着,一边飞快地拿起朱笔,在几份文书的关键位置画押确认。
然后取出一份崭新的,印着祥云瑞兽图案的黄色厚纸,双手奉给何明风。
这正是举人身份的象征,一纸执照。
这就是朝廷授予举人的官方认证文书。
也是踏上仕途的关键凭证。
纸张是用洒金宣纸所制,纸张在日光下泛着细碎金光。
“何解元,这是您的执照,您收好了,在下立刻就给您登记入册!”
何明风接过那张沉甸甸的纸,只觉得纸质坚韧,触手生凉。
顶端印着“奉天承运”西个烫金大字,其下就是顺天府的朱印。
执照正文部分,是刚刚孙胥吏用工整的小楷写下的何明风的信息。
姓名、籍贯、年龄等。
在这之后还记载着中举的年份、乡试的名次等关键信息。/搜,嗖`小`税+徃? ?首^发/
许多人几十年如一日的寒窗苦读,就是为了这一张纸。
这是一张能够彻底改变自身与家族命运的纸。
饶是何明风心志坚定,此刻也忍不住有一丝心潮澎湃。
他郑重地把这张纸收好。
与此同时,孙胥吏还在一旁找补。
他换了一副面孔,带着一丝笑容,压低声音对何明风道:“恭喜何解元,有了这执照和名册记录,您就是正儿八经的举人老爷了。”
“按照朝廷规制,除了皇上和钦差,您可见官不跪。”
“免二百亩田赋及家中二丁徭役。”
“遇诉讼可不必亲自到堂,地方官需要以礼相待,还有最重要的,”他指了指何明风手中的执照:“明年二月的会试,您可凭此首接去报名应考。”
“这文书,您可千万收好了,丢失补办极其麻烦。”
何明风点点头:“多谢大人提醒。”
想当初,他家因为得罪了小小的税吏,全家男丁几乎都被抓走了。
而现在,他再也不用担心会遇到这种事情了。
他当时下定决心苦读的目的,己然实现了!
不过……他还不打算就此作罢。
何明风走出礼部清吏司,回望人头攒动的大厅和回廊。^微\趣\小^说~ _首^发-
等候的举人们,有不少人都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有羡慕,有敬畏,还有的饱含挑衅。
何明风的目光垂下。
不够,这还远远不够。
他一定……要站在这场科举的最巅峰!
……
等何明风从礼部走了之后,立刻启程去了国子监。
秋日的阳光透过虬劲的古槐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何明风刚踏入这片熟悉的角落,几个身影便立刻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