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明段奕桀的去处,段祺萍带许良辰走进西园。
摇摇手示意罗宏义不必通报,段祺萍拉着许良辰直接走进去。书房里亮着灯,窗帘后映出段奕桀挺拔的身影,抚上额头的手,缓急不一来回踱着的步子,似乎有什么事情极是烦恼。
段祺萍看了许良辰一眼,走到书房门前,抬手敲门,段奕桀低沉的声音传出来:“谁?什么事?”
“大哥,是我。”段祺萍低声回答。
一阵沉默,接着脚步声响起门被打开,段奕桀出现在门口:“祺萍,和父亲谈得怎么样?……”看到许良辰,他有些惊讶,后面的话没有再问,转而对着许良辰道:“你来了?请进。
我来了很奇怪吗?你老子bī婚,你会不知道?许良辰恨恨瞅了他一眼,明明罪魁祸首就是你,何必惺惺作态?
段祺萍察言观色,把两人的神情收在眼中,知道必定有一番折腾,施了个眼色给段奕桀,笑笑说道:“父亲让我带良辰来找你,你们谈吧,我还有点事,过会儿再来。”
看着许良辰沉了的俏脸,段祺萍眼中的示意和话里的意思,段奕桀瞬间有些明白许良辰的来处。点了点头,段祺萍和许良辰颌首示意,匆匆离去。不管怎么说,这两个人才是婚事的主角,他们谈才能解决问题。
走到院子里,见罗宏义站在门前,顺便低声嘱咐了几句。送了段祺萍离去,罗宏义看看屋内,有些好奇有些了然。
今晚因为来见段政勋,所以许良辰穿了一身月白略带粉色的旗袍,色泽淡雅式样简洁,却显得身段窈窕,长发垂落肩背,衬着脖颈细腻修长,肌肤如玉,眉眼如画似一幅江南chūn景图般明媚。
“进来坐。”段奕桀微微一笑,招呼道。
许良辰抬眉,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地说道:“段奕桀,既然答应我一年,为什么又要qiáng人所难?你的承诺难道就这样一文不值?!请你和大帅、夫人解释清楚,这是一场误会。”
段奕桀闻言微怔,勾起的唇角一滞,眸光如海看着她。怎么,父亲提出婚事了?一丝欢喜从心底悄悄扩散开来,看着许良辰的目光里更多了一分不易觉察的温柔。但许良辰的话,让他的心瞬间跌落下去,一抹似不平似忧伤的感觉渐渐升起,自己竟这样被她厌恶着么?
身材挺拔的男子站在那里,手指jiāo握松开又握住,因为用力,掌背上隐隐有青筋bào露,他的眸光看向自己的时候,许良辰感觉到那深潭底处闪过一抹内敛的沧桑和难过,就像一个徒步穿越千里戈壁荒漠的人,站在不能痛饮的水潭边,回头看来时路的一刹那。
其中一闪而过的渴望和忧伤,忽然让许良辰有一点点的心疼,她眼神一顿,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很抱歉,因为***建康状况始终不见好转,父亲无奈才出此下策。”段奕桀其他的情绪一闪而逝,见许良辰坐下,他紧绷的情绪似乎有些放松下来:“傍晚父亲找我,不过聊了几句,并没有明言婚事……”想不到父亲晚上就提出了亲事。
不是说不通的解释,许良辰不知为什么却觉得心里怒气上涌,她冷了声音道:“燕州名媛无数,你大少找谁不是找,何必一定要我?”
这些人做什么事都有目的,bī婚不过是为了冲喜,心里莫名的挫败感让许良辰心情十分郁闷。再也坐不下去,她有些烦躁地站起身来:“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事情是你搞出来的,请大少摆平就好,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