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伊夏沫那错愕不解的眼神,裴傲冷冷的哼了一声,抬手将纱帐放了下来,低沉的声音这才嫌恶的响起,脸上亦是冰冷无情,“不要以为本王想给你换药,只是因为你还顶着裴王妃的身份。”
站在了chuáng边,大手格外粗鲁的拉开伊夏沫身上白色的单衣,肩膀处的两个伤口依旧在,裴傲拿过药和纱布,“其中有一个伤口是你自己扎的,要保持清醒。”
“嗯。”伊夏沫这才明白古代的思乡一试保守的,即使是太医,也不能见女子的肩膀,确实裴傲一边换药,一边对着帐子外的太医描述伤口的恢复状态。
“凤修对你那么重要,连命都可以放弃,本王如果记得不错的话,你和凤修不过才见了几次。”粗长的手指停留在伊夏沫的肩膀上,裴傲忽然一手钳制住伊夏沫的下颚,qiáng制她抬起头来,锐利的目光犀利的锁住她的双眼。
“是。”gān净利落的回答没有任何的忧郁,伊夏沫静静的迎视着裴傲的深邃的视线,不管是移情作用也罢,还是其他,她绝对无法看着凤修在她的面前受到伤害。
“那如果是本王呢?”心头被刺了一下,被她如此坦诚的眼神和肯定的回答,裴傲冷硬的面容微微软化下来,不是温柔,反而是一股莫名的诡异,带着说不清楚的复杂深思。
“不会。”依旧是gān净利落的回答,只是这一次却是否定而已,伊夏沫看着薄唇处渐渐上扬,一脸冷笑的裴傲,再次开口,“你不需要我救。”
虽然不了解他,可是伊夏沫知道自己的感觉不会错,他不是会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的人,他太过于qiáng大,这样的男人永远都会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冷宫十三年,伊夏沫,本王越来越有兴趣知道你究竟学会了些什么。”失笑着,犀利如剑的眸光移向了她瘦削的肩膀,裴傲继续换着伤口的药,然后用纱布包扎好,替着伊夏沫合好衣裳,这才掀开帐子走了出去,“易太医,可以把脉了。”
头上冒着虚汗,易秉章得瑟的应了一声,随即敛下那不该听到的话,快速的到了chuáng边,抬手为伊夏沫把着脉搏,片刻后,恭敬的对着等候在一旁的裴傲道:“王爷,度已经完全清了,只需要继续调理,不出半个月伤口结疤,王妃就会痊愈了。”
长风院外,裴九幽将自己的锦袍扔了过去,斜睨着神色莫测的毕少白,心头隐隐的生出了几分的不舍得,“你不冷,我看着你都冷。”
“锦衣卫查出来是什么人派去的杀手了吗?”飒飒的西风之下,毕少白一脸的刚毅,冷厉下,目光悠远的看着远方渐渐升起的一轮红日,俊朗的眉宇之下除了往日的轻狂和傲慢,此刻亦多了份深思,少年将军,终究不是靠武力蛮力打出来的。
“刺客是突厥部落的高手,朝中大臣一面猜测的是突厥故意狙杀小沫儿,让大燕朝核苍紫王朝的和亲失败,两国jiāo恶,突厥坐收渔翁之利。”裴九幽懒散的开口,yīn冷的冬日清晨,他更希望是窝在暖和的被子里软玉温香,而不是站在回廊处chuī着冷风。
“突厥会那么傻么?”毕少白狷狂冷笑着,手攸地攥成了拳头,突厥的刺客不假,可幕后到底是什么人派来的却无从得知,毕竟当时的刺客都死了,要查,却也是死无对证,可是不管如何,那刺客终究是突厥的,一抹yīn冷和决绝闪过黑眸,毕少白凌乱的发丝在狂风里旋舞开来,这笔账,他会替她在沙场上征讨回来。
“小沫儿已经是我二哥的人了。”看着咧咧狂风下那张年轻而狂傲的脸庞,裴九幽忽然可以想象出他在疆场之上,一身铠甲,叱咤敌军时的威风凛凛,同样的年纪,毕少白确实有着俾睨众生的资本,可是小沫儿注定了会是二哥的王妃,她是和亲公主的身份永远无法改变,毕少白如此的执着,只怕到头来只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