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诉顾老将军,如果顾放还活着,朕定会将他安然无恙地带回来。若是……”君若寒顿了顿,鼓足了勇气才继续道,“若是不幸,他已经不在了,朕也会将他的骨灰带回家。”
“皇上……”卢笙吓了一跳,主子这话说的分明是要亲自去一趟奉县啊!
“去。”君若寒冷声命令道。
“是。”卢笙缩了缩脖子,静静退了出去。
门外的女子吓了一跳,连手中煲的汤差点都没有端稳,若寒哥哥要去奉县,这可不行,那地方刚闹过了瘟疫,多危险啊!
而且,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弟,这种感觉也实在是太奇怪了。
在卢笙退出来之前,沈秋雨已经端着汤离开了,她不能让若寒哥哥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君若寒勉qiáng打起jīng神,召来喜公公去给韩靖传达口谕,结果韩靖还未到,却等来了太后。
“母后,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君若寒在看见太后的那一刻,便将脸上的yīn郁之色收了个gāngān净净。
太后一改往日慈眉善目的和蔼模样,沉着脸走到他面前:“哀家若是不来,皇上可就要走了啊!”
君若寒神情一滞,yīn冷的目光扫在太后身边的沈秋雨身上:“沈二小姐日日陪在母后身边,也不知秋云知不知道,她这个未来的皇后还得多跟你这个妹妹学学才是。”
沈秋雨没想到自己会被他如此冷嘲热讽,当即咬着唇竟似要哭出来。
一句“沈二小姐”和“秋云”就是在告诉她,她和沈秋云之间的差距。
“你先出去吧!”太后见他将火撒到沈秋雨身上,便让她先行离开。
“是。”沈秋雨幽怨地看了君若寒一眼,这才离去。
太后看着自己的儿子,责怪道:“你别怪她,她也是担心你的安危。”
“朕不怪她,那朕还要谢谢她了?”君若寒哼笑道,“是不是现在无论任何一个人只要打着关心朕的名义,就可以对朕指手画脚了?”
太后先是一愣,而后轻声笑了起来:“皇上果然是长大了!可你别忘了当初是谁一手将你推上了现在的位置。”
君若寒点头:“朕不敢忘,但是母后当初让朕做天子如果只是为了控制朕,从而控制整个大樾,那么这个位置,朕现在就可以让出来。”
“你……”太后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您也不必如此麻烦,大樾历朝以来也不是没有过女皇帝。”君若寒的声音越来越冷。
从他当上皇帝的那天起,不,应该说从他被封做太子的那天起,母后就变了,变成了一个控制欲极qiáng的人。
她想让他包括整个皇室、整个大樾天下都按照她的意思来成长。
“荒唐,你是大樾天子,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太后不可置信地厉声吼道,一直以来带在脸上的面具被人一把撕破,让她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