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军医摸了摸头上的汗,忙上前,将这个脾气莫测的殿下身上的银甲退了下来,又拿了剪刀在他受伤的肩胛处剪了个大口子,撕拉一声,君千鹤半个膀子都bào露在空气中。
看清伤患处,白羽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军医在一旁给君千鹤擦拭着伤口的血迹,君千鹤咬着牙愣是吭都没坑一声。
但不是他能忍,而是不想在白羽这个家伙面前丢面儿。
“你轻点儿。”白羽眉头随着军医的动作越拧越紧,最后终于忍不住出声。
军医有些无语:“下官这已经很小心了。”
“跟他说不着,你动作快点儿。”君千鹤打断两人的对话,然后愣了白羽一眼,“你闭嘴。”
军医全程没敢再抬眼,只把注意力集中在伤口处,他直觉这俩人大概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自己可不想受到无端波及。
好不容易处理完伤口,军医的额头上又是细密的冷汗。
“晚上下官再来给殿下换药。”
“嗯。”
眼见军医走了,君千鹤也缓缓舒了一口气,不得不说上药那会儿是真的疼,辣疼辣疼的,但是一想到白羽就在一边看着自己,再疼他都能忍住了。
“你这伤口沐浴时万万不可碰水。”白羽的表情没有因为他的伤口裹上了而放松。
“本王不是三岁稚童,这种事不用你提醒。”君千鹤对他这种对待小孩儿一般的关心方式十分着恼。
“照我看你与那三岁稚童也并无什么区别。”白羽因为他受伤的事,心中也是堵着的,一面担心他的伤势,一面又觉得他会受伤多半是因为自己没有把自己的安全当回事,才会如此。
“你……本王懒得与你抬杠。”君千鹤道,“你这装了半个月也十分辛苦了吧,你走吧!”
“走,你让我走哪儿去?”
“天大地大,你一个舆佘的皇子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君千鹤从方才的疼痛中缓过劲儿来,这才注意到桌上的信。
他目光在信上扫视一圈,又转到白羽身上。
白羽摊摊手:“放心,我没看过。”
“我说的话你可以考虑一下。”君千鹤转了转身子,这才将信打开。
“天大地大,我哪儿也不想去,就想在这儿呆着。”白羽撩起皱巴巴的衣服朝他旁边的凳子上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