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见眼前的场景便知道肖楚是故意的。
当然她的屈尊降贵并没有让肖楚得到‘受宠若惊’的投桃报李。
肖楚的意思很明显很直白,孩子是你养的,你教的,现在出了事知道眼巴巴的来找我了?之前派人暗杀我的是谁?你也怕蛮夷会撕破脸,之前我不在时蛮夷攻破西南防线,您不是处理的挺好吗?割让一座城万事大吉。
太后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面色难堪的挥袖离去。
“母后,怎么样?”
虽然皇帝和太后面和心不合,但肖楚一出现,这俩人立马抱做一团,还什么掌控实权,做垂帘听政的太后?能保证自己坐稳现在的位置就不错了。
“怎样,还能怎样?狂妄至极。”太后那描画的精致妆容依然变得狰狞。
“那,眼下怎么办?”慕言道。
“明日你亲自去,记着赶紧把他那整编军队的草案给批了,尽快提上日程。”太后在宫里耳目众多,自然知晓在朝堂上两人之间发生的不愉快。
慕言讷讷地点头,心中却满是不甘。
待慕言走后,太后身边的随侍宫女木莲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娘,摄政王这次真的会帮咱们吗?”
“帮不帮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但若是以前的那位在时,估计也用不得哀家操心,她总是有办法能让肖楚帮忙的。”太后叹了一声,揉了揉太阳穴。
“娘娘别这么说,现在这个才是真正的皇室血脉,哪是那人能比的。”木莲道。
闻言,太后冷笑一声:“哼,是不是皇室血脉你还不清楚吗?只是我毕竟养了他这么多年,真正说起来他俩在我这儿都是半斤八两,而眼前这个还是个白养儿狼,才多久就想自立门户,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门外折返的人当即愣住,脑子里嗡嗡直响,她说什么?
慕言没想到,刚才走出永庆宫,想起重编军队的草案还有些事没有确认完,这一个转身的功夫竟然让他听到了如此石破惊天的秘密。
呵呵,怪不得,怪不得从小她对自己都冷若冰霜,哪怕是重病到命悬一线也不曾去关心过他。
现在发现他比起林挽还要不听话,心中开始后悔了么?
不知名的憋屈和不甘涌上心头,他以为自己是真龙天子,以为自己才是命中注定的帝王,自命不凡地想要掌控天下大势,却原来他跟林挽一样,都是个假货。
脚尖轻轻调转,慕言耷着肩膀垂着头默默走出了永庆宫。
是假的又怎样呢,谁知道,谁能证明?
太后若还想安安稳稳地坐在她现在的位置上,就只能继续闭嘴。他现在,不,哪怕是以后,依旧是宁国万人之上的君王。想到此,心中有个邪恶的念头在滋长。
第二天慕言来的时候,肖楚早已穿戴的整整齐齐,一幅恭候多时的模样,皇帝立马气得快吐血。
“王爷昨日提的议案朕已经批下提上了议程。”慕言道。
肖楚点头:“如此甚好,将珍妃追封为皇后,风光大葬吧!”
“什么?”慕言登时瞪大了眼睛。
“现在满京城都在议论珍妃去世的事情,版本多样是你想都不敢想的。你认为纸能包的住
火?”肖楚睨他一眼,继续道:“同时发信函给蛮夷,待他们接到消息,咱们的整编一事差不多已经到位。防线重新筑起,他们也会掂量掂量的。”
“这,这样就行了吗?”慕言有些不敢相信。
“他们不敢轻易撕破脸皮,后面还有一个**虎视眈眈,死的是戎珍不是戎城,不必太担心。”肖楚道。
确实,戎珍比起在王室最受宠最有分量的戎城,没了也就没了吧!
珍妃被追封为皇后,丧葬仪式可谓隆重盛大,慕言亲自扶棺葬至皇陵。
此时已经是春末夏初,凤临西临盆在即,薛棠留了戚七在家照顾,自己每日照常看诊。
这天,医馆来了个熟人。
“方姑娘?”薛棠见来人,不禁出声喊道。
“薛先生。”方子砚也没想到会遇见薛棠。
跟在方子砚身后的正是当年的方家军副将黎远。
暂闭了馆,将二人迎至后院,方子砚初见到凤临西的时候竟一时没将人认出来。不过也不怪她,现在的凤临西哪还有当初的清秀模样。
“你……”方子砚看着她滚圆的肚子道。
“呵呵,别大惊小怪,你将来也会这样。”凤临西见她绾了妇人发髻,心知这二人已经成了小夫妻。
“你们成亲了?”方子砚看看她又看看一边的薛棠。
薛棠吓得赶紧摆手:“不是我干的。”
方子砚询问了当初肖楚去敌营救她之后发生的事情,凤临西只说到后来她将肖楚重伤丢下的事情,关于肖楚失忆什么的却只字未提。当然对于肚子里的孩子也没多说。方子砚只当是她遇上了负心汉,还苦口婆心地安慰了一番,末了悄悄道:“我看薛先生就不错,对人情深意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