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月捧着茶盏喝了口茶,顺了顺气:
“你说怎么能有这种无耻的人?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呢?当初他还救了秀儿,一个文文弱弱的人敢跟那些纨绔子弟厮打,有正义感还不畏权势。多好的人呐,谁能想到成了亲,喜欢的人到了手,这人就不是人了。”
“呵……”
萧长青讥诮的勾了勾唇角:
“我早跟你说过了,他那时候救秀儿也未必就是毫无私心的。后来没多久他们不就主动上门提亲了吗?许是那时候他便瞧上了秀儿。”
如今想来大概就是如此了。
林七月叹了口气,把茶放下了,身体又换了个边懒懒的靠在了萧长青怀里。
“也怨我,当时没看清他,害的秀儿如今这般。”
“这怎么能怨你呢?”
萧长青微微沉眉,安抚的拍了拍林七月那双随意搭在小腹上的手:
“是秀儿自己看中的。当时她已有心仪之意,你就算看出来又如何?竭力劝阻未必就是好事。眼下我看也没什么不好的,吃一堑长一智。以后的路还长着,秀儿是个好姑娘,成过亲,有过孩子也未必就遇不上良人。”
“希望如此吧。”
想了想萧长青说的也有道理,林七月便压了压心里的火气,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小猫一样窝在了萧长青怀里。
冬日的阳光一晒,人越发的慵懒。林七月也不想为了言子渊那种人渣耗费心神,于是安抚好林秀儿之后她就不愿意多想了。
很快就到了年边,皇帝赐下的新府邸也全都收拾好了,那边比将军宽敞地段也更好,所以他们赶在年前就搬过去了。
林秀儿和离的事不到一个月就彻底办好了,安阳那边户籍一消,她和小桃子就跟言家再也没有关系了。
原先言子渊住的宅子林七月就给了林秀儿,前几个月俞梅在那边帮着照顾小桃子,过完了年到了六月末她便又回到了王府。
因为林七月要生了。
这几个月诸事顺遂,林七月自己也很注意所以身体养的很好,整个孕期也没出过什么叉子,原本他们都以为这份顺遂会一直保持到最后瓜熟蒂落。
却没想到,林七月难产了。
从早上到晚上,她被疼痛折磨的已经虚脱了,孩子却还没露头,连宫里特地派来的御医也慌了神,几个人聚到一处商量着要不要下猛药摧产。
他们在一旁嘀嘀咕咕林七月并没有听清他们说什么,她只觉得她的身体已经痛到麻木了,而意识却仿佛越来越轻,越来越模糊,似乎飘了起来,飘进了一团迷雾中。
“月儿,月儿……”
有人在喊她。
谁?谁在喊她?
……
“这可如何是好啊?”
门外,俞梅急的满头大汗。她本来在屋子里,现在随着御医一起出来跟萧长青商量。
萧长青无心去听俞梅说什么,只盯着眼前这战战兢兢的御医。
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血色都没有,人却极其的冷静。
“你听好了,孩子我可以不要。王妃一定要平安。”
“是是是,微臣记住了。臣等一定尽全力保王妃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