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的目的除了看她,还有就是把她抵到墙角,为所欲为的,这样再那样。
潘莺猝不及防被他圈在大氅里抵上墙面,推拒不脱,挣扎不得,索性瞪起眼儿骂:“你要做甚?”
“饱暖思yín欲!”他沉沉地笑,面庞忽明忽暗,显了些许邪气。
潘莺咬起银牙:“我是喂了一只中山láng么?”
常燕熹抬手捏起她的下巴尖儿:“是不是láng,你一试便之!”
远处有个富贵人家在放烟火,引得街市站满贫家百姓,仰颈朝天看热闹,一会是百花齐放,chūn光浓洒人间,一会是八仙过海,各显手中神通,忽现了西厢张生莺莺泄幽情,又出了断桥许生素贞续前缘,这样孽缘方罢,那边牡丹亭里丽娘还在羞会柳梦梅。
烟火烧透半个天际,却没谁注意墙角一隅,被噼噼啪啪爆竹声、掩没了嘤呜模糊的嗔叱。
常燕熹抬起头来,这潘莺嘴儿的滋味,也是又烫又鲜的。
潘莺抓紧他衣襟,气喘咻咻地:“不能白被你占便宜去。”
“十两银子。”他心情大好,亲她挺翘的鼻尖一下,嗓音悠懒,就让这毒妇占回便宜。
潘莺摇头不肯,抓住他的手掌掳起袖子,腕戴着一只羊脂底秋葵huáng的汉玉镯,她褪下来拢进袖里。
“还有巧姐儿。”她嗓音软的要滴水:“你还要给巧姐儿个礼。”手触上他腰间革带,摘下一枚双鱼翡翠坠件儿。
“人去哪里了?”潘衍站在槛前,一会儿看烟火,一会儿抱肩四望,寻着熟悉的人影。
潘莺一把推开常燕熹,抬手整理发髻,摇晃着腰肢走出墙角,潘衍耳聪目明,闻声迳来,望着她背后黑影成团的巷道,淡问:“你在那作甚?”
“白日里耳坠子落了一只,方想起似乎落在这里,是以过来找找。”她拽住他的胳膊往房里去:“穿得这样单薄,还出来受冷!”
“等饺子等得人不见,可不要出来寻,这时候野狗最多,闻着门里香味儿到处打探,当心被咬一口。”
“可说什么哩!”
姐弟俩玩笑着迈进槛内,“咣当”阖紧了大门。
常燕熹从暗处走出,深吸口寒夜的凉气,站在街上直看罢烟火,才坐进马车里,福安忙命赶车进宫。
马车轱辘碾着满地烟尘跑将起来,他轻揉眉宇间的疲倦,片刻后,不自觉摸向腕间,空dàngdàng的,再触及腰间革带,翡翠坠件儿也没了。
趁他色欲熏心时,皆被摘了去,此两样可比她的欠银要贵重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