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秒钟后,电话被切断了。
她把手机还回去,对方看了眼这个陌生电话,嘟哝着:“没见阳哥用过这个号码,温总,你要存一下吗?”
温敬一愣,低下头:“有点累,我先去睡了。那什么,我不存了,谢谢你们,都回去吧,没事了。”
“不行,都答应阳哥了,要等天亮了才能走。”
温敬语塞,想笑却笑不出来,好一会儿才重新往前走。上了楼,关上门,瘫倒在床上,把头埋进枕头里。
有些人从生命里走过,会留下肉眼看不到的痕迹,这些痕迹就像病毒,无处不在,阴魂不散。最重要的是,病毒会变异,而人心总是不堪一击的。
小叔强撑了一个上午没合眼,其间接过几个电话,但都压着声音,时不时地瞄一眼二楼窗口的位置,见温敬还没睡醒,又放心一些。到中午萧紫就回来了,完全顾不上那些新买的家具,风风火火地收拾东西,强行拖着温敬离开。
车子从省道开出A市时,温敬看着那些越来越远的村庄和山庄,彻底没了睡意,眼睛干看着某一个方向出神。萧紫从副驾驶丢了瓶牛奶给她,自己也拿了一瓶,从前面爬到后座来。
“怎么没精打采的?还为着小偷的事后怕呢?”她推推温敬,硬是让她挤出了地方给她坐,“中午从市区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碰见徐工了,他跟我说你给他们介绍了活。”
温敬懒懒地抬起眼皮子瞄着萧紫,那意思是有话直说。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萧紫一脸暧昧地笑,顶着她的胳膊问,“我不在那一晚,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好事?”
“好事?”温敬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我差点被人绑架了算不算?”
“绑架?”萧紫惊叫,“你没逗我?”看温敬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她赶紧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色,正经地问了始末。温敬也不想瞒她,就把之前被人拽进包厢的事都说了,最后补充道:“昨晚爬窗户的也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