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有变,祁言打算先留两日,先悄悄给温迪写一封在璃月又接了一个托的信。
然后去北国银行对上口号,取到几千万摩拉,扔在背包中。
最后再次回到靠近野外的小破屋之中,边看医书,边熬药,时不时装模装样地品尝一口,扮演着「药清」这一个角色。
微风吹过,吹落一片片淡黄的梧桐叶,每天傍晚,魈都会带着一碗药来到这里。
药很苦,祁言每次强忍着不适喝下,有一次实在没忍住,手抖了抖,魈虽然面无表情,但都看在眼里。
于是每次都会带一盘杏仁豆腐过来,给祁言去去苦味。
炉火明亮,药罐中的水泛着泡,祁言眉头紧蹙地调着水温。
制药的过程中,火候可谓关键,毕竟药有可以久煮, 有不可以久煮者有宜急火,有宜温火者。
“那个——”
“称呼我为魈即可。”
“好的,魈,可以将门外我晒的清心拿点给我吗。”,祁言微微偏头。
看着一边正盯着他一动不动的魈,歪了歪脑袋,眨了一下眼眸,唇角微勾。
“好。”,魈匆忙收回视线,走出屋内,垂着眼眸,通过几天的相处,他也大致了解到药清这名少年的信息。
璃月一家小医馆收养的孩子,不受重视,等于无父无母,还患上心肺提前衰竭的病。
魈不知道药清在得知璃月救不了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外出学医。
也不知道少年乐观的笑,是发自内心,还是安慰自己。
辛苦学来的医术,最终只能救别人,却救不了自己,魈拾着清心,许久没有波动的心升起一丝复杂。
一个怕苦的人又怎么会不想活下去。
“魈,几株就行,不用太多,咳咳咳——”
屋内传出少年清脆的声音,随后便伴随着无力的咳嗽,像一根刺扎在魈的心头,药清在救他,可他却还没有什么办法救药清。
迅速返回屋内,将清心递给祁言,魈伸着手,下意识想轻轻地拍一拍少年的后背,就像平常那些人类的做法一样。
可却在触摸之时,停在半空。
自己怎么能触摸凡人,业障还未消除。
“魈,你的手好凉,现在天气变化快,多添点衣服总归是好的。”
祁言转过身,一把握住魈的手,像一块冷玉一样,还没温迪的热,眼眸闪过一丝无奈。
“不敬仙……我去给你摘药。”
少年的手柔弱无骨,白皙细腻的肌肤上传来淡淡温度,还夹着一丝微苦的药香。
魈瞳孔一缩,摞下一言,直接化为一道清芒,消失不见。
额,跑什么,不过就握一个小手,祁言愣在原地,吐槽一句,好半天才回过神,继续熬着药。
几百米开外,魈偷偷望着忙碌的祁言,摩擦着指尖,上面还留着一丝余温,就像冬日阳光的温度一样,恰到好处,让人舒心。
或许是近些天与少年走得近,身上也沾染了一些药香。
“希望这一次,留云说的药方有效。”,魈握紧双手,转身离去,明天就是第四次试药。
第五日,魈如往常一样,给祁言带来了药与杏仁豆腐,祁言一饮而尽,但是身体的状况依旧没有好转。
“好啦,魈,没必要再去摘药。”
“知道时日无多,我反而更珍惜每一天,风声、虫鸣、梧桐叶……”
房檐下,祁言吃着杏仁豆腐,抬眸看着空中的圆月,青色的眼眸满是豁达,没有什么血色的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宛若一盆清水泛起的涟漪,淡淡的,却又不乏温柔。
“身为医师,我只要能救别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