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会救你。”
“……明日我去不卜庐为你求药,休要再说这种话。”,魈倚在门框处,金色的眼眸之中印着药清破碎却坚定的模样,就像大雪之中弯不下腰的青松。
微微的风,凉凉的夜。
魈拿起外套给祁言披上,“夜深,回屋休息吧。”
“好,那你也早点休息。”,祁言眉目淡然,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白玉瓶递给魈,“我将药水凝练成药丸,这样即使我不在……”
“药清,明日为我熬药。”
魈没有接过白玉瓶,清冷的声音如春风拂过柳枝,轻柔而细腻,面无表情,随着一片梧桐叶的飘落而悄然离去。
与药清相比,他反而是最想解脱的一方,数年的镇守,杀戮,心底早已疲惫不堪。
淡淡的药香,苦涩而又安神,魈戴上面具,闻着身上的味道,有些失神,人类的躯体为什么这么脆弱。
医书三千卷,卷卷不自医。
药清,倘若真的放下,你看向落叶的眼神,为何又时常带着一丝眷念。
第六日,魈快速清理完魔物之后,去不卜庐询问药方。
突然出现,他的模样吓了前台小哥一跳,哇呀几声,手中的笔咔嚓断成两半,倒在地上。
“不必惊慌,医师可在。”,魈淡淡道。
“白,白术先生去山中采药,过几日才能归。”,小哥缩在柜台后面,声音发颤。
“嗯。”
魈金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失望,过几日,是多少天,药清那副病恹恹的模样,总感觉第二日就要入土为安。
无奈,魈只能去拜访留云,拿一些护心肺的丹药。
前天,留云也为药清看过病,但是很遗憾,留云也没有医治的办法,她从未见过这种体质。
不仅什么药都没用,甚至连仙术都不起效果,你只能感受着心与肺逐渐衰竭,一点一点,直至油灯熄灭。
回到茅草屋,明灭闪烁的烛火旁,药清依旧一边看着医书,一边熬着药,时不时浅尝一口,神情恬淡。
魈站在门外,握紧手中的丹药,一动不动,脚在此刻仿佛被灌了千斤重一般,没法跨越这小小的门栏。
“怎么不进来,你的药我熬好了,快过来喝。”
“最近是否感觉身体舒服很多。”
少的声音轻柔如羽毛,轻轻飘过魈的耳边,透露着淡淡的温馨。
“你怎知我来了。”,魈轻轻推开门,语气夹着一丝疑惑。
“因为魈的身上有清心的味道,以及我身上的药香。”
祁言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舒适惬意,将碗递给魈,“心若清,则为药,故名药清,我对气味很敏感,尤其是清心。”
“心若清,则为药。”
魈低语一声,看着少年微笑却苍白的脸颊,心逐渐沉了下去,“今天感觉如何。”
“和以前一样,不过是衰竭几分。”
祁言翻阅着桌上的书籍,眼眸平静,仿佛在说什么小事,“对了,魈,明日我要离开璃月,送送我如何。”
“你要走,以你现在的身体。”,魈眉目紧蹙,不解道。
这个凡人,是嫌自己活的长吗。
魈严重怀疑,刚走出璃月,药清就被一颗小石块绊倒,门牙大掉,一蹶不振,扶着腰喊救命。
“本就在外游历,此番不过回来看看。”,祁言轻笑着,表面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实际上内心却在想另一件事,今日他感应到多塔亚——雪奈茨维奇捏碎玉片,说明蒙德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他需要尽快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