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空慈的提问并没有出乎楚怀寒的意料。

她道：“我自然愿意，但是我上面还有师兄、师姐，论实力、资历，我都不算突出。师父为何要选我？”

“现在还是如此。以后的事，还长着呢。”空慈遥望着门外，“怀寒，你天资尚可，不是百年难见的天才，但实力在同龄人中己是顶尖。”

“……当首席弟子又不是只和同龄人比吧。其他门派的下一代有我这个年纪的吗？”

“怎么没有？年纪不是重点。多少庸人活过多少无用的岁月，也未必能有你明白事理。”空慈道，“你心性坚韧，假以时日，必将有所成就。再过十年，你就足以当上比为师更好的掌门。”

华山还有十年吗？楚怀寒心想，抬起头，注视着师父脸上的皱纹，您还有十年吗？

空慈道：“话虽如此，为师也不打算强求，反而要让你好好想想。这次对华山的阴谋不会是最后一次，华山过去欠下的债，未来都得一一找上门来。这是无可避免的事。你要当华山大师姐，就得肩负起这个重担。”

楚怀寒道：“我知道。师父既然相信我，那我又怎能辜负？我要做大师姐。”

她声音平静，答应得十分果决。空慈早猜到她会答应，点头道：“嗯。为师早就与长老们说好了，他们都赞同。只等向弟子宣布。此后你就是华山大师姐，要担负起未来掌门的重任……”

“具体来说，有什么变化？”楚怀寒问。

空慈道：“学孤山剑法、学着处理门派事务，人情往来……这些都是次要的，一切就按你自己想做的来吧。你有自己主见，为师不多干涉了。出去吧。”

只言片语之间，关乎华山未来的大事就被敲定下来。楚怀寒站起身，心中并没有激动、喜悦，只是事情尘埃落定的平静。

她走到门前，空慈却突然叹了口气。

“怀寒。”她道，“说起来，你当初还有个妹妹？”

楚怀寒回过头道：“是。怎么了，师父？”

空慈盯着她片刻，道：“我既是华山掌门，却也是你的师父。怀寒，将来若有天，师门与你私情两难全……不必犹豫，做你想做的就好。华山是你的师门，不是你的束缚。”

“……师父，你不担心我因为一己之私连累华山？”

“怎么会，师父只会担心你为了师门牺牲自己。”空慈笑了，“你毕竟是个有主见的好孩子。”

楚怀寒微微点头，抬脚踏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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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池启程时，楚怀寒己经身为大师姐来送行。

她头发束起，一袭白衣，英姿飒爽，真有几分女侠的样子。

江秋池看着她，脚步突然停下来，对身边的人道：“我要与楚女侠单独说两句话。”

众人迟迟没有移动，江秋池怒道：“在华山上能有什么事！就一会的功夫！转过去！”众人这才留出距离。

清风吹拂，楚怀寒疑惑道：“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之前怎么不说？”

江秋池冷哼一声：“我本来不想问，可是实在好奇……我先问你，当了华山大师姐，你之后要怎么做？”

“不怎么做。”楚怀寒说，“提高实力，练武，帮师父减轻负担。”

江秋池的眸子盯在她身上片刻：“……我还以为你不会答应。我总觉得，和华山比起来，你更关心……其他的一些事。”

楚怀寒微微惊讶了一下：“你怎么看出来的？”

江秋池道：“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