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想好退路了。
甜丫心话:翠妞是懂“法不责众”的。
三人兵分三路,甜丫把东西送去西头,有金赶着驴车拉着木桶大缸直接去村东头拉水。
翠妞则去拉人下水。
有金不甘心光自己一个下水,中途回了趟家,把兰丫、草丫有银拉入伙。
“欸?有银你去哪儿?”冯老太地蛋洗到一半尿急,回家正好遇到鬼鬼祟祟的几人,眉头立马挑起来。
“我……”有银老实不善撒谎,一张脸都憋红了。
“常安哥他们打回来的四头野猪都死了,桑阿爷让常安哥先把野猪收拾收拾,人手不够,我来喊人去帮忙。”有金挡在有银面前。
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
“那你们跟做贼似的干啥?”冯老太摆手让人走,她匆匆去了后院茅房。
几人到的时候,杀猪正在酣时。
院子里架着两口大陶釜,陶釜的水正呼呼冒热气,陶釜看着大,可是在三百来斤的公猪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
撑死只能够放下半头猪。
穆老爹还没回来,石头就去雷家把雷五霍霍醒,拉着人过来帮忙。
为了让野猪化冻,放野猪的屋子点了火盆,等穆常安来收拾的时候,表层的肉都能摁动了。
能摁动,他的杀猪刀就能捅进去,就能分割。
“来的正好,大哥、二哥你俩搭把手,帮着把野猪抬进陶釜里。”甜丫看到人立马使唤,“兰丫草丫,你俩看着陶釜下面的火。
别让火灭了,烫猪毛的时候把陶釜底下得柴火抽出来些,别把肉煮熟了……”
四根麻绳并做一根,分别缠住野猪四个蹄子,两根手腕粗大木头从绳子圈插过去。
穆常安、石头、雷五分别抬一头,剩下一头由有金兄弟俩抬。
“三二一,起!”穆常安粗声喊号子,四人合力把野猪抬起半人高,放进陶釜里。
陶釜里的水只能没过野猪半个身子,甜丫和翠妞手拿水瓢舀热水往野猪没入水的半个身子上淋。
小半刻钟中后,估摸着野猪毛烫的差不多了,穆常安五人合力肩扛木棍把猪调个头。
没入水的半个猪身子插进热水里。
“我没敢抬家里的案板,就一人偷摸拎了两个板凳过来。”翠妞领着春花、同文、同武兄弟俩,还有村里的几个丫头过来。
每人手里拎着两个板凳,进门放下板凳就把大门关上,生怕大人注意到这边。
“板凳两两拼一起当案板。”甜丫吩咐,猪烫的差不多了,该刮猪毛了。
冒着热气、臭气、骚气的猪被抬上板凳拼成的案板。
石头和穆常安一人拿一个刀,唰唰刮猪毛。
野猪气味大,本想围观的翠妞几个同时捂住鼻子后退几步。
“这会儿闻着臭做好了就香了。”雷五笑说,看陶釜里的水不够了,他喊上有金有银去拎水。
猪毛又粗又硬,刀片刮过去,发出清脆的欻欻声儿,听到耳朵里跟ASMR似的。
甜丫听得耳朵酥麻,身子跟着飘飘然。
“你不嫌臭啊?”翠妞拎着水浇到刮过毛的地方,撞撞听入迷的甜丫,“脸咋还红了呢?”
“你不懂,忙你的去。”甜丫推人离开继续听,穆常安抽空看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