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之后?我吐得很厉害。”水萦鱼继续道,“医生说要alpha的信息素。”
对?于之前那段混乱的经历,她残留的记忆不多,撕裂一般的疼痛,无法动弹的无力,她扶着墙慢慢挪动脚步,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断流动,往前或是往后?,格外冷漠。
“黎微,你得一直陪在我身边。”她说,“不能再离开了。”
之前黎微其实只离开了一个下午,因为一点工作?上的事情。
“对不起。”黎微乖巧承认错误,“下次不会了。”
水萦鱼将她的手放下,慢吞吞地站起来。
黎微伸手去扶,她扭头望了一眼,没有拒绝。
“鱼鱼去哪里?”
她跟在旁边水萦鱼走在旁边。
“去看?看?楚礼。”
“没有必要了鱼鱼。”
黎微停住脚步,水萦鱼也停住脚步。
“为什么?”
“只会徒增伤心。”
这话前面还有半句,探望将死之人,只会徒增伤心。
“不会伤心。”
水萦鱼说:“只是想看看结果。”
“什么结果?”
水萦鱼静静地盯着她的脸,仿佛她脸上有问题的答案。
“不知道。”
“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但是她马上要死了。”
水浅死之后?出现了很多变化,像死亡这种?事情,怎么也值得一些改变随之发生。
黎微轻声劝慰道:“鱼鱼,不会有结果的。”
水萦鱼从她脸上移开目光。
“为什么。”
“不是每个人都和水浅一样。”
这世上有穷人、富人、普通人、不普通的人,有家?的单身的孑然一身的,不是每一个人死后?都能带来改变,很多人的死亡轻如鸿毛,悄无声息,没有任何动静。
楚礼在被送入急救室之前让黎微给水萦鱼带去自己最?后?一句话。
“鱼鱼,别伤心。”
“这对?于她来说,只是幸福的另一种方式而已。”
“我没有伤心。”
水萦鱼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伤心悲恸的感受。
她总是表现得很平淡。
平淡得显出几分极端的痛苦。
黎微没再与她争辩,依着她的指示,将她带到二楼急救室。
最?角落的急救室,雪白的门板,暗绿色的门帘,鲜红刺眼的灯牌写着“急救中?”,乒乓的铁器碰撞声透过不太隔音的墙,庄重肃穆的施治现场,做的却是徒劳的努力。
后来医生解开沾满血的长褂,问还要救吗,会花很多钱,病人流产大出血,全身的血已经换过两轮了。
已经没必要了。
她们没资格决定旁人的生死,但费用由她们支付,医生询问的也是她们的意见。
金钱似乎总能左右穷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