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岚那个莽夫应当在暗处护着秀才,不必忧心野狗,终于说完乡试的事,也算不辱使命吧,凌宴松了口气,休整片刻,拎着为数不多的收获回到家中,对面房门紧闭并无人声,也不知母女俩睡没睡。
想着两个宝宝应该折腾累了,凌宴没去敲门,等收拾好家里,见时间还早,拿来赶车抹黑轧起了棉花。
手轮吱吱嘎嘎,重复且枯燥,比催眠曲还困人,凌宴打着哈欠洗洗,睡了过去,又是一天。
中午她要和沈青岚上山,得趁早把家里的事准备出来,凌宴起了个大早,检查种子、换水浸泡,顺带把中午和晚上要吃的面活了出来。
早餐,多来的蔬菜稀释了汤汁肉香,不如昨日味美,今日又没有精米可吃,好在母女俩不挑食,依旧吃得很香。
饭后,秦笙捧来做针线活的筐,从里面摸出块铁片,单看一头森白发亮,瞧着很像切割用的刀刃。
果不其然,秦笙手持铁块刀刃对准鞋垫的轮廓往下压,咔嚓一声,多余的部分就裁了下来,凌宴全程盯着,看得津津有味,感觉就很解压。
一双小小鞋垫很快弄好,秦笙正比划怎么上鞋面,要用锥子,活不好干,还是她来好了。
鞋垫入手,针脚细密均匀,秦笙的确有点强迫症在身上的。
凌宴发现留得大了些,约莫留了一指多,故意做大想多穿些时日的模样,可孩子这么小,鞋子大了会摔倒,她忽然有了主意,“阿笙,鞋面交给我,你来给她缝衣?”
那么长时间只缝一捺,等渣滓做完夹袄都夏天了,还是不能指望这个没用的天乾,秦笙默默点头同意了去。
没吃过猪肉,但她见过猪跑,凌宴把吃了饭就迷糊的小崽抱在腿上,鞋面放到小脚上比划好一会,木炭勾勒出了个大致轮廓,靠鞋带固定,这样就不会掉了。
需要缝的位置不多,最麻烦的是用锥子扎穿鞋底勾线固定,凌宴看过奶奶做,自己却没有经验,只好去请教秦笙,“你教教我怎么弄呢。”
鞋垫多出的黑色线条,还有好几块碎布乱糟糟拼得鞋面布料……秦笙眼前一黑,头都大了:糟践了我辛苦缝得鞋垫啊!
算了,不成拆了就是,不跟死人一般计较,她耐着性子痴傻嗯啊,一步步演示给对方看。
凌宴学得仔细也很认真,很快就明白原理自己摸索起来,做得像模像样,慢工出细活,忙活了一上午,可算把小崽的鞋子做出来了。
掌心一双靛蓝色的系带白底小布鞋,看起来很像现代的帆布鞋,鞋带用细麻绳绑的,有些土土的简陋,大体上还是可爱的,凌宴手背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唤来沙坑玩画的小崽,“过来试试新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