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失手的秦笙已然杀红了眼,满心愤恨还要继续,直到女儿的哭声唤回了她的理智,抬眼对面门开,芷儿光着脚丫,边哭边往曾经囚禁自己的屋子跌跌撞撞的跑去。
哪还顾得上渣滓,秦笙忙不迭冲到雨里抱起小崽,她满心都是女儿,临时起意的杀妻计划被迫中断。
深更半夜,凌家乱成一锅粥。
两个宝宝跑到院里,凌宴更是头大不已,怕她们受伤,更是连薅带拽,整个人趴上驴背,拼劲全力死死扯住缰绳制服了大黑驴,此举不可谓不冒险,万一被摔下去损伤更重,万幸,她爆发出的蛮力平息了事端。
秦笙抱着小凌芷跑回厨房,凌宴脸上手上都被冰冷的雨水冻得没了直觉,麻木又惆怅地松了口气。
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淋了雨,她的不好直接翻了三倍,凌宴遭心地快翻白眼了,这都叫个什么事啊!
无语死了!
扯过驴套到石磨上,凌宴心说我看你还扑不扑腾得起来,驴子气喘吁吁,看模样也累得够呛,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来眨去。
如此变故,使得那些一同挨累做驴、惺惺相惜的情谊不翼而飞,凌宴遭心的要命,顶着大雨找了卷破草席,爬上爬下,费力撑到石磨上方,做了个临时雨棚挡上一挡,免得给人家的牲口淋病了,还要花钱给治。
安置好驴子,凌宴抹黑来到畜棚,有些没那么讲究的人家通常会选择把畜棚搭在屋后,这样能省下一面墙的钱,但凌家作为曾经村里最大的富户,自然不会省这个钱让鼻子遭罪,修了个两面墙的茅屋做畜棚,只能说幸好结构简单,屋顶是茅草,没把土墙一并拽塌了去。
一片狼藉中,她试着将沈青岚的板车收拾出来,轮子没问题还能拉动,就是不知木板有没有砸裂,只能明天天亮再看了。
希望驴和车子能安然无恙,不然都要花钱弥补,她不富裕的家庭真的要雪上加霜!
别人的东西用坏了要赔钱,至于自家畜棚,凌宴强行安慰自己,一个破草屋而已,不值钱,原身那懒货一直不曾维护,塌了就塌了,没伤到人就好,问题不大。
但好端端的东西塌了,摊上这无妄之灾,后续事故不断,绕是脾气很好的凌宴也很难不生气,她浑身湿透,望着塌去一半成了危房的畜棚,又看大黑驴伸头试图舔舐石磨凹槽里残留的豆渣,也是气乐了。
再生气日子也还得过,索性眼不见心不烦,都留给明天的自己来烦算了。
一家人被迫夜晚聚集在厨房。
小凌芷吓坏了,死死搂住秦笙脖子不撒手,小身子哭得一抽一抽,却是半点声息没有,想来已是在原身那人渣的殴打下迫不得已学会了无声痛哭。
秦笙心疼极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竟然如此大意,不禁懊恼自己未能一击制敌,她抱着孩子,手背一拍一拍哄着,见渣滓进来,当即戒备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