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吃药了。"护士递来药杯,蓝色药丸在掌心泛着荧光。我趁她转身时吐掉药片(遵守规则1),却在垃圾桶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昨夜老吴打碎的吊瓶完好无损地立在角落,标签日期赫然是2020年3月17日。
---
第三日·腐烂的药片
"张明死了!"护工冲进病房时,4号床的窗帘正在无风自动。
这个总嘲笑规则的暴发户躺在B栋走廊,全身皮肤溃烂如腐烂的桃子,手里死死捏着一颗蓝色药片。监控显示他昨夜20:05才服药(违反规则1:未在20:00前服药),之后突然冲向婴儿室,对着空荡荡的保温箱大喊:"我给你喂奶!别哭了!"
我翻开他的病历,最后一页写着:【死亡时间:第三日20:07】(违反规则8:阅读他人病历)。
---第西日·移动的病房
年轻妈妈在午夜失踪了。她床头的病历更新了一行小字:【转入产科监护室】(违反规则8:阅读自己病历最后一页),可全院医护人员都坚称医院没有产科。保洁员清理床铺时抖落出一张泛黄报纸,头条标题被血渍晕染:【妇幼医院大火致33死,疑为电路老化】。
我偷偷翻开自己的病历,最后一页用红笔写着:【死亡时间:第七日23:59】。
---
第五日·死循环的电梯
为了验证猜想,我按下电梯按钮。显示屏从"1"跳到"4",却在开门瞬间变成焦黑的铁笼——内壁布满抓痕,角落堆着几件2019年款式的病号服。
"电梯故障,请走安全通道。"广播突然响起(违反规则6:进入电梯故障状态下的"安全通道"),我一脚踩空跌进黑暗,再抬头时己站在标着"404"的病房前。透过门缝能看到年轻妈妈背对门坐着,她怀里的婴儿转过头——那张布满皱褶的脸上,嵌着两颗浑浊的老人眼珠。
---
第六日·红色工牌
陈大爷的尸体出现在护士站。这个总说"医院最安全"的老人蜷缩在配药室,手里攥着半截红色工牌(违反规则2:接受红工牌护士治疗)。监控录像里,他深夜跟着一名护士走进B栋,而那护士根本没有脸——她的头部是一团模糊的马赛克。
我翻开他的病历,最后一页新增了一行字:【自愿接替夜班护士】。
---
第七日·倒计时
23:58分,我握着偷来的门禁卡冲向出口。走廊两侧病房门同时洞开,无数病号服身影机械地重复着生前最后动作:拔针头的、撕病历的、对着手机哭诉的。电子钟发出尖锐警报,所有显示屏开始倒计时:
——00:00:00——
我撞开大门冲进雨中,身后传来玻璃爆裂声。回头望去,整栋医院正在扭曲坍缩,无数焦黑的手臂从窗口伸出,像在焚烧炉里挣扎的枯枝。
结局:
恭喜您康复出院。"护士笑吟吟递来出院单。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在大厅,往来人群带着生机勃勃的喧闹。我长舒一口气,却在签字时僵住了——纸上所有医生签名都是"王雪梅"。
电梯门映出我背后的景象:焦黑的墙壁如潮水漫延,人群变成燃烧的骷髅,护士的工牌正在渗出鲜血。手机突然震动,住院群弹出最后一条消息:
【存活者需接替值班,请佩戴好红色工牌】
镜子倒影中,我的胸前缓缓浮现出一枚猩红工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