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儿子带来南塘的消息后,没一会儿又喘着气说李婆家儿媳带着村里想学种菜、跑运输的人名单来了
晨光还未完全洒进院中,张叔的儿子仍站在门槛外,手里那张皱巴巴的纸被风吹得微微颤动。·新′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我接过纸时,指尖触到一丝潮意——是汗水浸过的痕迹。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名字,都是南塘村愿意来学种菜、跑运输的妇人与后生。他喘着气说:“李婆家儿媳天没亮就磨刀削竹条,说要做新筐。”
顾柏舟蹲在屋檐下修理独轮车,听到这话抬了抬头,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纸上,没说话,只是把手中的木楔敲得更紧了些。
当天夜里,堂屋里点了油灯。林婶坐在我对面,手里捏着一块布巾擦汗,李商人则靠在门框上,袖口卷起,露出一截精瘦的手臂。
“人越来越多,堵在村口问东问西,鸡都不得安宁。”林婶叹气,“可谁不想学你那紫心萝卜?连石井的老张头都说,他孙子吃了你送的米,夜里不咳了。”
李商人接口:“这不是好事?说明你的法子立得住。”
“立得住,也得有人扛得动。”我翻开系统调出的《初级人才分类模板》,光屏在昏黄灯下泛着微蓝,“若来者不拒,只会乱成一锅粥。·3!3^y!u′e.d·u′.~c~o,m/我想定个规矩——三日一见,专设‘农事接待日’,其余时间各归其位,不误农时。”
林婶眼睛一亮:“这法子好!我来帮着记名、排号,再让各家轮值烧水送茶。”
李商人却皱眉:“只教不收束修,你图什么?”
“图的不是人来学,”我说,“是有人能接着走这条路。今日我能种出灵粟米,明日他们也能在别处种出更好的东西。这田里的事,本就该越做越宽。”
灯芯爆了个小火花,映得顾柏舟的侧脸一跳。他放下工具,走到我身后,轻轻将一件外衣披在我肩上。“你定吧,”他说,“我守着就行。”
三日后,第一个接待日。
天刚蒙蒙亮,村口已聚了十几人。有挎篮的妇人,有拎锄头的年轻人,还有从邻县赶来的,脚上沾着红泥。我在院前支了张旧木桌,铺上粗麻布,摆了三块木牌:种植、加工、运输。
每人领一张纸条,按所长勾选一项。有人犹豫,有人争抢,也有人默默站在边上,不说话。
就在这时,一个穿洗旧青裙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她没领纸条,只从怀里掏出一册薄薄的手绘图谱,轻轻放在桌上。封面上写着《本地草药图谱》四字,笔迹清秀却有力。-0¨0_s?h¨u?./n?e~t.
我翻开一页,画的是山间藤蔓,根部膨大,旁注:“地灵参,春采三寸芽,可解暑热,久服轻身。”线条细致,连叶脉都清晰可辨。
系统忽然在脑中提示:【检测到稀有药材‘地灵参’手绘记录,匹配度92%,建议纳入药用作物培育计划。】
我抬头看她,她只是低头抿唇,不答话。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苏芸。”她声音很轻,像风吹过稻穗。
我点点头,将图谱收进袖中。“明日再来,我有话问你。”
人群渐渐有序,登记、分组、约定见面时间。林婶带着两个媳妇在边上记名,李商人则在一旁观察,偶尔低声问我几句。
“你让人进田学,还把三组分得清楚,就不怕有人学了去单干,后续账和事不好处理吗?”
“怕,也得放。”我望着远处那片翻新过的田地,“根扎得深,不怕风摇树。倒是若谁都不来学,那才是真的断了路。”
第二日,我召集几位老户开会。旧谷仓就在村东头,多年闲置,屋顶塌了半边,但梁柱尚好。我提议修缮它,改作“农技讲习所”。
“外人天天进出,占了咱们祖宗留下的仓?”王嫂皱眉,“万一将来赖着不走呢?”
林婶立刻接话:“云悦说了,这仓不拆一梁,修好门窗就行,地契还是村里的。而且讲习所得的收益,三成拿出来给孤老买米买药,谁家都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