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不是薛先生么?怎么,医馆最近不景气,薛大夫还要兼职做小倌呐?”肖楚勾着唇角弯着眼,看着床上的两人。
这话差点儿没让薛棠气吐血。
凤临西吞吞口水,要说毒舌她这辈子还没服过谁,今天总算有人让她甘拜下风了。
“说起来,薛先生还算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呢!”肖楚道:“上次您在微臣的别苑不慎落水,正是这位薛先生着手回春将您救了过来!”
凤临西面色尴尬,只能装作吃惊不已的模样回头看着薛棠:“那……还真是多谢薛先生了!”
薛棠双手在被子下面握成了拳,恨恨盯着凤临西,咬着牙道:“不敢,是草民多谢您了!”
“不过,皇上您这把人带到床上表达谢意的方法可不妥。”肖楚接着道。
凤临西头如捣蒜:“不妥不妥,确实不妥。”
“那微臣就代劳将薛先生送回了!”肖楚道。
凤临西为难地看着薛棠,薛棠的眼珠子就差爆了出来,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丫敢把我交给这缺德的肖楚,老子跟你没完!
赶忙移开视线,装作自己什么都看不懂的样子,凤临西嘴一咧:“那就劳烦王爷了!”
肖楚微微颔首,一只手做出个请的动作:“薛先生,请吧!”
看着薛棠隐忍的额角青筋暴起,默默下床,默默跟在肖楚身后消失在自己视线中,凤临西长长叹一口气,真为他今晚感到担忧呢!
薛棠回到自己住处的时候天都快亮了,然而折腾一夜的薛神医虽然困成狗,但他并没有立刻上床睡觉,而是洗了一个时辰的澡。
那肖楚竟然真的把他塞进了南风馆,一晚上也不知被那里的*客揩了多少油,差点菊花不保,费了老鼻子劲儿这才逃出升天。
兴阳宫里的人自然也没有睡好,她说薛棠是小倌这种瞎话,只要肖楚脑子没勾芡,肯定是不会信的。
肖楚见到了薛棠必然会怀疑当初清水别苑的事情是他们有预谋的,若是他起了疑心着手追查,那么她暴露的可能性极大。
心里想着事,直到天已蒙蒙亮凤临西才昏昏沉沉入睡。只是这周公的面儿还没见上,便又被小石头唤起来早朝了。
下了朝,一心想要赶紧补个美容觉的凤临西一进兴阳宫便看见了太后身边的女官木莲。
好嘛,她这补觉的愿望算是彻彻底底破碎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大凉使团还在宫中,你竟然敢把小倌往寝宫里带。”太后在外人面前想来慈眉善目的和蔼脸孔此刻是凌厉地吓人。
凤临西直直跪在地上也不做声,一副任打任骂的乖模样。
“你说,你弄个小倌进宫什么意思?”太后气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凤临西瘪瘪嘴小声嘟囔道:“那我弄个花娘进宫,也并没有什么用啊!”
“你……”坐在贵妃椅上的女人气结。
看着太后气的脸都绿了,凤临西赶忙不走心地安慰道:“母后别生气,生气伤身体。”
毕竟那“小倌”还是您自己选的给您儿子治病的人呢!
“林挽,你最好注意自己的身份。只要你还在这宫墙之中,便别想耍出什么花招来!”
凤临西收起平日
里玩世不恭的样子,波澜不惊地抬眼与她对视:“母后慎言!”
从她进宫扮演凤临西开始,已经整整六年没有人再提起过‘林挽’这个名字了。如今太后竟然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宫中连名带姓称呼她,看来是真的被气得不轻。
太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马收了声,良久方又开口:“南蛮的事情尽快解决,西南边境一向是宁国的薄弱地带,幸得方家军几十年如一日的固守。缺口一旦被打开,那些蛮子便可****,所以这次的事你还要多探探肖楚的口风,毕竟他曾经也是战场上搏过命的人。”
“是!”凤临西乖巧领命。
哼!探肖楚的口风?不是死对头的么,这会儿怎么就想到人家的好来了。
肖楚所谓的‘良策’不过是让凤临西御驾亲征鼓舞士气,稳定军心。
凤临西的内心是拒绝的,战场是什么地方,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魂归西天。世人说起战事来,不论胜败总能说的精彩绝伦,如何智破敌阵,如何化险为夷。可战场就是战场,长矛短剑,血肉之躯。没有谁是真的钢筋铁骨不败之神,可以说只要上了战场那就是在鬼门关外走一遭。
战死是意料之中,能活下来,那才是侥幸。
而凤临西自知她的运气一向背得出奇,所以她才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然而有的人的目的就是想让她死在战场上,比如,肖楚。
“皇上是一国之君,若是能亲临战场坐镇军中,必可使得军心大振。”肖楚如是道。
凤临西面如菜色:“王爷曾经可是叱咤战场的风云人物,如今又是宁国的护国柱石,说起稳定军心,朕倒觉得王爷才是最佳人选。”
“皇上放心,此次前往臣必当伴随左右。”
伴随左右?是怕她死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