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西这下是真的没脾气了,看着肖楚一幅晚娘面孔,她知道自己这遭是非去不可了。
彼时上官颖正在垂死挣扎,想尽办法要退去这次联姻,上天便给了他一个枕头。
方老将军战死一事震动朝野,恰巧赶上方庆之女扶灵回京,大凉的使团觉得不宜在这个时候谈论嫁娶之事。抓住这个契机,上官颖立马收拾好一切,亟不可待地踏上了回国之路。
辞行之时,凤临西并未看到上官秀,一打听才知道这人误食了膳房用来嫐耗子的老鼠药,现在还在昏迷之中。
凤临西摇头,这世上真是什么奇葩都有。
大凉使团前脚刚走,方庆之女方子砚一身缟素带着老将军的尸身回了京城。
隔日,方庆被追封为定远侯,风光大葬。
方絮封为承德郡主。
由于方家在京城并无宅邸,承德郡主便住进了宫中。
气候渐冷,秋雨淅淅沥沥连带着把人的心情都弄得乱乱糟糟。凤临西猫着腰扒在拱门外,一双眼睛放着精光注视着廊下的一男一女。
“皇上,您这是……”跟在她身后的小石头实在不解,你说堂堂一国之君扒着自家的院门听墙角算个怎么回事啊!
“嘘!别说话。”凤临西把食指压在唇上示意他收声。
“王爷说笑了,那兵符一直都在父亲身上,我确实不知道在哪里。”承德郡主
不卑不亢道。
肖楚背对着凤临西的方向,她看不清此刻男人脸上的表情,只听得他道:“那想必只有黎远黎副将知道了……”
“你……”承德郡主面露愠色,双目圆睁。
方子砚出生在战场,十九年都在战场上生活,比起一般女子身上自是带着一股勃勃英气。凤临西与她见过几次面说过几次话,这姑娘性子有些冷淡或者说是孤傲,行事言语从来都是不紧不慢,周全有礼,从未见她如此失态过。
想必这个黎副将与承德郡主之间该是有些渊源的。
十万方家军皆由方庆一手挑选,亲自训练,哪怕是皇命,没有方将军手中的另一块兵符也调动不了他们一兵一卒。
肖楚觊觎方家军已久,如今正是夺取兵权的好时机,如若成功便是离他的目标更近了一步。
凤临西哪里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太后那个老变态也给她下了任务,让她无论如何也要接掌下这西南十万人马。
要她跟肖楚竞争,这赢面还真是小之又小。
丧葬仪式一完,凤临西与肖楚便整装出发,承德郡主心中担心黎远请求同行。凤临西求之不得,因为凭她的直觉,兵符一定是还在方子砚的手上。方子砚虽是女流之辈,行事作风却有方老将军的风骨,从他们那天的对话也看得出,这姑娘也不咋待见肖楚。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人家不光不待见肖楚,也不待见她。
凤临西窝在自己奢华无比的宝马雕车中,实在是想不通其中缘由,不由得将视线转向一旁端坐小憩的肖楚身上。
似乎感受到她灼热的视线,男人眼未睁却启唇道:“这有什么好想不通的,皇上年纪轻轻身在皇位却不思朝政,边关之危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来自于您。换句话来说,方老将军的死,您也要负一部分责任的。所以承德郡主不待见您实在正常。”
凤临西愣愣点头,当着国君的面说人不思朝政的,百年来怕也就他肖楚一个了。
听着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凤临西轻靠在车壁上静静聆听,很久没这么惬意地听过雨的声音了,或者说是……自由的声音。
“臣有一事想请教皇上。”
肖楚的声音唤回她的注意力,凤临西立马正襟危坐,堂堂摄政王有事请教她哎,这种事可不是常有的。
“但说无妨,朕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您这车里挂张弓是何意?”肖楚狭长的双眼,淡淡注视着她道。
玄铁为身,鹿筋为弦,虽不精美却制作精良,弓的旁边还挂着一个装满箭的箭袋,最重要的是那小皇帝的拇指上还带着拇指环。
显然这张弓不是用来当装饰的,而且看她的架势似乎准备随时搭箭上弦。
凤临西伸出带着指环的拇指在他面前晃晃,狡黠一笑:“自然是防身。”
“防身?”
“这战场可是危险重重,小心驶得万年船。”
“皇上会拉弓?”肖楚的话显然一些讥讽之意。
“百步穿杨。”凤临西这话说的很平常。
果然,男人的眉毛微微挑了挑,遂又闭上眼睛睡去了。
瞧他那样子,就知道是不相信自己。凤临西也不计较,继续靠着车壁听雨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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