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李文生再请催促。
【阿宴。】就连系统也出面提醒,【冷静!想想阿笙和孩子,她们哪能扛得住李家祸害。】
咯吱,好似咬破腮帮了,凌宴尝到嘴里的血腥味,她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劳烦官爷等我片刻,我且听听村长有何话要说。”
人群窃窃私语起来,而方钰凑到袁睿明跟前,悄悄问道,“师父,这?”
袁睿明摇头不语,握刀的手已然松了下来,看了眼不甚理解的小徒弟,低声嘱咐,“多看多听,少动嘴巴。”
方钰张了张嘴,眼睛溜溜乱转,没再吭声。
凌宴跟着李文生避开人前,很快就对上了让原身失智的父亲模样,她心中阵阵作呕,装出并未消气的表情,像个不受宠的傻闺女似得质问道,“证据确凿你也要偏袒他?”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可知若非如此,你弟弟他后半生就毁了呀,老夫也颜面尽失,万般无奈只好委屈你了。”李文生痛心疾首地为自己解释,“我话虽说得重了些,又怎会真让你赔钱,不过是为了保全你弟弟,明面上好听罢了。”
一口一个你弟弟,说辞轻车熟路,想来早就打好草稿,凌宴一个毛都不信,“他好听了,那我呢?我差点让他害死,他算什么弟弟,你不是偏袒又是什么!还拿我媳妇出来挡事,哪有这样的?!”
李文生一噎,这痞子混不吝,又一根筋,认准的事咬死不放,再惹怒她……镇上他还能疏通一二,县里并无门路,他还不想跟官差对上。
“你婶子那嘴你是知道的,什么话都说,她有口无心,不过脑子的,老夫给你赔个不是,你先消消气。”李文生像个慈父般无奈叹气,放低身段,“可你和顺子,老夫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前些日子太忙疏忽了你,此事揭过,老夫补偿与你如何,去镇上好好玩玩。”
说着就掏荷包,要给她出赌资,这钱左手出右手进,还养活了柳良那帮家伙,李家人算盘打得噼啪乱响,简直比账房先生算账还快。
手段也无非威逼利诱,让人毫不意外,而污蔑秦笙的事轻描淡写就揭了过去,但她搞这么大阵仗,可不是为了要银子的!
凌宴眼珠一转,摆手阻止对方掏钱,气鼓鼓的蛮横道,“既然你说手心手背都是肉,那他有的我也得有!地头财产我们一人一半!”
李家三个儿子共五口人,李顺两个哥哥都是中庸,只他那个天乾得父母偏爱,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给李顺,包括财产,王婶洋洋得意说过很多次,家里出了金凤凰本是好事,可闹得两个儿子都在村里抬不起头,大儿子不愿意受气,出去讨生活几年不曾回来,而中间的二儿子不满父母偏心,一怒之下与人私奔,连嫁妆钱都没给家里留。
反正家里还有天乾,能传宗接代又有面子,李文生和王婶都不在意两个儿子的去向,自他们走后,家产当然全归李顺了,包括从原身那坑来的六十多亩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