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的光晕在墙上映出我伏案的剪影,指尖还悬在半空,像被冻住一般。′白¢马^书.院, ¨免,费?阅\读`系统界面浮在眼前,那页《股份合作草案》的标题下,光标依旧闪烁,可一行字都未落下。窗外夜色沉得发黑,连虫鸣都歇了,只有风掠过屋檐的轻响,仿佛在催促什么。
就在我收回手的刹那,一道刺目的红光猛地炸开——【警告:灵泉稻、紫心萝卜、七彩番茄种子库存不足,仅可维持现有田块15日补种】。
我心头一紧,手指立刻滑动光屏,调出种植管理总览。密密麻麻的进度条在眼前铺开,南塘、石井、阿木寨……一条条播种计划如红线般亮起,而对应的种子库存却已见底。更糟的是,三户南塘农户的育苗进度栏赫然标着“未启动”,备注栏里只有一行小字:“待种”。
我抓起外衣披上,推门而出。天边刚泛出灰白,露水打湿了鞋面,我一路快步穿过村道,直奔南塘。
李婆家儿媳蹲在田垄边,手里攥着个空布袋,见我来了,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出声。她身旁的土翻得松软,整整齐齐,却一粒种都没下。
“怎么没播?”我问。
她低着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张婶家昨儿试了半垄紫心萝卜,三天了,一粒没冒头。°|求e(;书#?帮o ^更*(新??最?μ全¢”
我心头一沉,立刻赶去张婶家。她从柜子里取出剩下的种子,倒在我掌心——灰白、干瘪,边缘微微发黑。我悄悄接入系统检测,结果瞬间跳出:【活性值28%,已失效】。
“这批种子……是系统上周自动补给的。”我盯着记录,手指发冷。因能量值不足,系统启用了低阶替代包,未触发品质保障协议。换句话说,这批种,本就不该发出去。
我蹲下身,仔细查看那半垄未出苗的土。指尖刚触到泥土,忽听田边传来顾承安的声音:“娘!这土里有黑点!”
我走过去,他正用小木棍拨开表土,露出半颗深褐色的残种,表面覆着霉斑,裂口处渗出暗绿黏液。我心头一跳,迅速调出系统图鉴比对——【腐心病原种(疑似)】,备注栏写着:“易通过劣质种子传播,感染后土壤需休耕三年。”
我猛地合上系统界面。这不是缺种,是种源污染。若不及时止损,整个合作区的土都可能废掉。
回村路上,我脚步沉重。刚进院门,李商人已等在堂屋,手里捏着三封催单函,面色凝重。_咸^鱼*看¨书_ `最*新.章!节,更_新/快^
“云娘子,酒楼那边催得紧,灵泉稻是节宴主粮,误了时辰,定金全扣。”他顿了顿,“三家商行,共八百斤,后日就要验货。”
我接过函件,指尖发凉。系统界面再度弹出,能量值显示:120点。兑换一批高品质种子需300点,差额太大。我闭了闭眼,正欲关闭界面,忽然瞥见警告下方闪出一行小字:【检测到未激活任务:替代种研发(初级)——是否开启?】
我点开任务详情。
【任务内容:提交三种耐候性强、生长周期短的本地作物样本,解锁“快速育种舱”使用权。】
【奖励:育种舱(初级)x1,能量值+50,解锁“药食同源”商业分支权限。】
我呼吸一滞。育种舱能将新种培育周期压缩至七日,正是眼下最缺的东西。可样本从何而来?
我猛地想起昨夜苏芸送来的那篮嫩叶。回屋取出《草药图谱》,翻到“地灵参”一页。其生长周期仅二十三日,抗病性强,根茎可入药,若能作为替代作物,或可解燃眉之急。
“地灵参……”我低声念着,指尖划过图谱上的注解,“春采三寸芽,可解暑热,久服轻身。”
李商人见我沉吟,试探道:“你不会真想改种这草根吧?商行认的是灵泉稻,不是山野药。”
“可种子断了,稻子种不下去。”我抬头,“若用同等价值的药参替代,你愿不愿收?”
他皱眉:“药参?谁吃这个?”
“酒楼节宴,贵在新奇。”我翻开系统,调出药理分析,“地灵参蒸饭,清香微甘,能提神醒脑,尤适夏日宴饮。若搭配灵泉米同蒸,可称‘双灵宴’,溢价三成不止。”
李商人眼神一动,却仍摇头:“可你没成品,商行不会信。”
“七日内,我会拿出成品。”我合上图谱,“但需你答应两件事:一,暂缓催单;二,若试菜成功,你得帮我推给三家酒楼。”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终于点头:“我可以等七日。但若不成,你得赔定金。”
“一言为定。”
我转身走向谷仓。顾柏舟正蹲在墙角修理独轮车轴,听见脚步声抬头:“这么早?”
“我有事找你。”我从角落搬出那块残碑,拂去浮尘,“嘉禾三年官仓”六个字在晨光下清晰可见。
他站起身,皱眉:“这碑不是说留着当镇仓之物?”
“前人设官仓,为的是统调农需,应对荒年。”我指尖抚过刻痕,“如今我们也有田、有人、有路,为何不能因时而变?”
他沉默片刻,低声道:“可村民认的是萝卜、是米,不是什么药参。”
“可若萝卜种不出来,米也交不上,他们认的就只剩亏空了。”我直视他,“我不想退,只想转。地灵参若成,不仅能救这批单,还能打开新路。”
他盯着那块碑,良久,终于点头:“你要试,我帮你守着。”
当夜,我在谷仓前支起木桌,召集林婶、李商人及几位骨干农户。火把在风中摇曳,映得人脸明明灭灭。
“我宣布,暂停紫心萝卜扩种计划。”我声音清晰,“即日起,启动‘地灵参试验田’,首批三亩,由南塘三户牵头,我提供种苗与技术。”
人群骚动。林婶急道:“可这草根能卖几个钱?”
“它不是草根。”我举起苏芸的图谱,“是药,是新路。若成,溢价三成,若败,我赔你们工本。”
没人再说话。火光在众人脸上跳动,像在等待一个落点。
就在这时,人群后方,一道身影悄然走近。苏芸站在火光边缘,手中握着一株带根的嫩苗,叶片微颤,根须沾着湿润的泥土。她没说话,只轻轻将苗递向我,目光沉静。